2020年9月19日星期六

2016年写的一篇申请信

(包括自我介绍和申请项目。当时没有通过,现在重新看,意识到自己写作上的问题和目标上的不明确,当时申请的是一本叙事诗集,其实应该申请一本小说类写作。当时在申请信里写的正在写的新作已经出版,就是《乳牙》。最近我正在尝试写短篇小说,写我日常生活和我观察到的身边人的生活。)

 

Chun Sue

春树,1983年出生于中国山东省莱州的一个小山村,1991年随母亲来北京与在军营工作的父亲一起生活。在北京读的小学、初中、高中,直到高中退学。

17岁时我开始写第一本小说《北京娃娃》,这本书被至少22家出版社拒绝过,有些编辑对这本书爱不释手,但碍于出版的条例和规则,他们知道出版这本书的风险,当时正当国内的两位作家的书被禁《上海宝贝》《糖》,他们不敢冒着书被禁的风险。当然也有一些编辑并不欣赏这本书,因为这本书的风格鲜明,读者的评价呈两极化,要么喜欢要么痛恨,很少有中间的评价。直到我的出版商,同时也是我的诗歌方面的朋友沈浩波终于找到一家遥远的内蒙古出版社,这才得以出版。

正如之前担忧的一样,这本书在出版两个月以内就被禁了。并没有正式的条文或者通知,但出版商告诉我大量的书被从书店退回,地摊上多了许多盗版,尽管媒体记者蜂拥而来,但我并没有得到什么版税,也没有得到太多文学类的评价,更多的是基于社会学的意义上的轰动,这本书中国现有的主流思维的挑战及对青春期叛逆青年的描写、大量真实的细节和准确重现了中国北京的一段社会环境使我得到了大量的真诚的读者。同时,它被翻译成许多国家的语言,这本书影响了许多人,同时也很多人在作品中引用过,包括《都一样?中国朋克的初期》等。

这本书带来的成功及阴影一直影响了我很多年。我在书刚出的时候就开始写我的第二本书《长达半天的欢乐》,关于先锋诗歌及与朋克乐队的交往。大背景是当下的中国(2000—2002年)。那时候正在中国互联网刚兴盛的时候,全国有大量的诗歌爱好者在网上写诗、谈诗,我在口语诗的论坛“诗江湖”以独特先锋的诗歌立刻有了名气。这也为我几年后出版个人诗集打下了基础。2004年,因为我在中国的影响力及独立精神,我被Time选为亚洲版的封面人物。

2004年2月,获得第五届网络金手指的网络文化先锋奖。

2004秋:应邀参加挪威诗歌节。

同时我也编辑了三辑《80后诗选》,选的都是1980—1989年出生的中国诗人,除《80后诗选2》以外,其他两辑的编辑只有我一个,我自己找封面设计和排版,自己找印刷厂,自己出钱,自己寄诗集给全国的读者。

我慢慢地、坚定地成为独立作家和诗人,我出版了五本长篇小说,2本个人诗集(Chongqing University Press publishes The Poetry of Chun Sue.),四本随笔集。在写作方面,我坚持个性和独立,更加上我独特的个人经历,我和学院派格格不入,尽管评论家会研究我的作品,学院派的同龄诗人会在诗刊上写我诗歌的坏话,大部分都是人身攻击。

而口语诗的沈浩波则说“Among poets of the young generation, (Chun Sue is) not one of the best but the best. She is worthy of far greater praise than the accolades she has so far enjoyed. An extremely important figure in Chinese poetry, but this importance has not yet been given its due.”

2007 夏,应邀参加香港国际书展。

Life changes quite rapidly in China, and there is a sense of confusion, which I myself have to face, almost all the time. I try to focus on a specific time, the era I belong to, for instance, I write about people who are in the rock music scene (which is still quite lively in China), and the avant-garde poetry scene.

2008年汶川地震后,我随着中国作家协会的人去了地震灾区,后来我加入了中国作协和北京作协,但我基本没有参加作协的项目,也很少开会,我的性格与官方团体格格不入,只是因为对作协的一些人有好感,一直没有退出。

我也参加到了中国的其他艺术项目中,有些是作为缪斯,比如画家喻红的作品She-Post-80s Authors就画的是我在书房工作的画。

我心系公益,在2009作为中国地区的志愿者应Greenpeace的邀请去印尼参加活动。 10月参加“法兰克福书展”

2010年, Cosmo (China edition)’s “Women Beyond the Dream”, Women of the Year awards.

2011: Performs two poetry shows with rock band Girl Kill Girl in Beijing and Tianjin.

2011年,参加首尔“延禧写作村”,同年参加“伦敦书展”

2012年冬末我的父亲在一个晚上突然病倒,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在北京的医院去世了,到现在我也搞不清楚是什么病。这让我非常痛苦且震惊,怀疑起中国的医疗体制。同年,我的《北京娃娃》被起诉到海淀法院,起诉原因是“名誉权纠纷”,因为书里面的一个人物写得太真实了。我努力找律师,还是输了。二审我依然输了。这让我怀疑中国法院的人是不是真的很无知。

这个打击加上越来越严格的文学审查(是的,恐怕我的大部分书在这时候更难出版)和熟悉的已经没有挑战的北京朋友圈,让我渴望逃离,2015年我和丈夫搬到了柏林生活。2015年冬天,我成为了母亲,但同时我一直心系着文学。我写了一些诗,还有一些关于柏林的散文,发表在“凤凰读书”上。我的诗被登在<nune>(法国2016,june)<ep;phany>(美国2014,winter),关于中国当代文学的文章登在courage(法国2015).

2015年3月,Invited to attend poetry forum at Vienna University,2016年8月,赴法国参加Frontenay国际诗歌节。

目前我正在构思我的新小说。

 

150个字关于我的诗

 

在一本诗集中探讨一位女诗人同时也是一位朋克摇滚乐迷从北京搬到柏林,从怀孕到生子以及产后身心的变化。诗里有她对于柏林及中国的观察以及对她的母国中国的理解。我会在燕京图书馆查一些资料,关于中国曾经的移民,我希望在诗里面跨越时间,用一些科幻小说的写作手法,让古今相遇,呈现出以前的中国移民与现在的移民的共同点及区别,以及他们的自我定位问题。诗里还会探讨的另一个副主题是时代性,如同当年的纽约,北京的许多次文化爱好者被高房价和社会进程所苦恼,他们被迫搬到其他地方居住,有些离开了中国,非主流年轻人被迫流浪迁徙。在这个过程中,女诗人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包括富二代、被家庭义务所限制的女画家、曾经的朋克乐队女鼓手等,女诗人与他们成为朋友,她还第一次进了教堂,并且莫名其妙地被感动了。因为她是个无神论者,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教堂里她居然想哭。

当然,还有爱。关于爱的追问,关于自由的追问。

作为中国80后(中国诗坛的特有名词,出生在1980-1989年之间)最先锋最杰出的代表(语出著名诗人沈浩波),我的诗歌都是口语诗,用的都是简单易懂的街头语言,风格鲜明,很有画面感。我受过俄罗斯白银派、中国古典诗歌、中国现代诗歌、美国的垮掉一代、美国自白派的影响。我的诗里有孤独的体验,面对死亡的思考和对生活本质的探索。在体裁上,我从来没有试过用一本诗集完成一个主题,这次我想试一试。

2016年,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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