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壑难填

沟壑难填

 

前天我跟google+发了一条“忙得连买内裤的钱都没了。”话说最近真是很忙，刚跟女杀女演过诗歌实验，又要去北大的某诗歌节去读诗，很快还要为庆祝我主编的纯文学和艺术杂志《缪斯超市》办个party等等，但这些基本都是不挣钱的事，越忙我越穷，加上前两个月一直跟资本主义国家花钱，现在几乎卡里都快没钱了，快回到2001年时的饥寒交迫了。有天我一取钱，发现里面只剩下六百块了，给小时工阿姨的工资都快没有了，在等待下一笔钱到来之前，还真得节衣缩食。其实我也很喜欢这种快要没钱的感觉，算是蛰伏期待着即将到来的突破，到时候看我怎么狠狠花钱吧——先给我们家猫们买一百袋儿皇家猫粮。

 

我痛恨我因为长大了所以爱上了首饰。小时候我完全不在乎什么耳环、项链或者是戒指。也乱七八糟买过许多，仅仅是买的时候有冲动，整体来说基本闲置，像这些东西也很便宜基本上是地摊货，导致我现在都不知道黄金多少钱一克或者是蒂凡尼的钻戒均价多少。逛街的时候我从来不看首饰。然而这局面却被某个被我们昵称为“马困”的英国已故设计师给打破了。我一向喜欢他的设计，黑暗且极致，这样的设计师不自杀都不太可能。就像三岛尤纪夫，可以不喜欢他的文学，不得不承认哥们儿活的很自我、很彻底。马困的戒指一戴上去就能体会到黑暗的力量和诱惑，太符合我的风格了不能不收一个，然最近没钱，这种看到喜欢的东西却无法据为己有的感觉太百爪挠心了，仿佛真回到了我2001年的时候——喜欢的东西都没钱买，内心充满了欲望，天天住小本子里写“我需要的n件东西”，特别有种对生活的挣扎感，这种状态，特别适合写诗或者抢银行。

我太俗了，没有物质不行，尤其是突然审美打开了一点，突然觉得首饰好看了，有些国内年轻画家的画也值得收藏几张，没事儿自己也该搞搞艺术了，比如做一个什么行为艺术或者装置艺术，这可都是要花钱的啊。

 

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干的都是些不挣钱的事儿，完全是因为爱好和信仰， 这些事丰富了我的人生，累积了我的经验，但还没有完全变成我的作品，更没有让我把它们变成艺术，好在现在我和“女杀女”乐队的诗歌实验开始渐入佳境，我们打算开始录音，明年出张唱片。之前我早就知道中国摇滚圈挣的钱很少，但没想到这么少，像在一些公司出版的摇滚唱片，整个乐队总共只能拿到一万块钱。即使是为了理想，这点钱也太说不过去了，完全可以说是剥削。比起来像是写小说还好一点，至少是单打独斗。

至于小说要怎么写下去？这点我和王朔想的一样。“与其留下注定要平庸的思想，不如留下一本生活流水帐。”到最后我们都死了后代看我们的书至少能看到当时我们写的那拨人的言谈举止和穿衣打扮，各种性情都活生生的，各种摇滚乐队和地下诗人们都一目了然，这也就可以了。拼思想拼不过国外哲学家，拼二三线农业摇滚，你们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