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如此平淡,我几乎将它忘掉了。它哪有2008那么惊天动地,也不像2012那么耸人听闻,它它它,它就是浮云。“神马都是浮云”也是网络界2010年创造出的最火的汉语。
钓鱼岛事件让许多人揪起了心,也让网上的左右派们打得不可开交,同时众网友顺便普及了一下钓鱼岛周边的地理和历史知识。
韩寒出了《独唱团》,年底又传出生女喜讯。
刘翔又拿了金牌,但不是奥运会的,但至少堵住了群众的嘴。王菲开演唱会了,虽然没出新唱片,但的确巩固了内地歌坛一姐的地位。
上海办了世博会,虽然褒贬不一,但至少没弄跨股市,静安寺的大楼烧了,韩正挤出了几滴眼泪,市民排队去火灾遗址献花默哀,用鲜花和和交响乐表达了他们的悲痛与哀伤……
正值朝鲜战争爆发60周年,朝鲜给韩国丢了两枚炸弹,虽然仗没打起来,但近期局势着实紧张,确实抢了威廉王子和凯特订婚的风头。
听说凤姐也去了美国,让许多人惊掉了下巴,那可能是自信在闪光吧,看不惯最好默念几句“神马都是浮云”,你懂我懂大家懂。
一,逃离北上广
冬天从老家回北京,在火车站无聊,买了本《知音》,看完我就有点活不下去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新词“蚁族”。我特反感当时热播的电视剧《蜗居》,我认为它的火正验证了现代年轻人的空虚和悲哀生存状态。高房价是社会的错,不是年轻人的错,但以此造成了年轻人心灵的萎缩则是不争的事实。君不见人们纷纷离开一线城市回到县城或农村?于是又有了一个新短语:逃离北上广。
真不用凄凄哀哀地逃离,真的不要以为离开这几个一线城市就是失败者。按我说,应该是光明正大地奔赴新战场。“我们今天大踏步的撤退是为了明天大踏步地前进。”
堵车、空气污染加上密集的人群和快节奏的生活,让北上广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不适宜人类居住”的城市。
北京原来还适合奋斗,现在北京就像资本主义的国家一样,成熟得就要烂掉了,游戏规则已经制定好,利益瓜分已经完成,贫富鸿沟越来越大,不是富二代或者权二代你还真不好意思留在这儿。人才还不如离开去别的地方创业呢。
“逃离北上广,低碳又环保,”这就是我今年身体力行的口号,尽管经常从北京逃到了上海,又从上海逃到广州,至少我还是去了几趟天津和山西,偶尔也逃到国外去放一下风。
二,《光年之美国梦》出版,永远热泪盈眶,永远草泥马
这是我的第五本长篇小说。所有的故事都有着同样的主题“生活在别处”。小说也写到了对美国梦的失落和重新定义。想看纯文学,想看那种类似于《北京娃娃》的后青春式生活,想看孤独到底有几种可能性以及精神交流的不确定性的读者也许会更喜欢《曼谷惊魂》和《光年》。那些想知道如何不以结婚或者留学的方式去美国,想知道如何不在等签证的过程中吐血身亡,想知道一个中国人在美国华尔街和唐人街会面临何种意识形态上的冲突,会有什么乡愁,也许会愿意看后半本书。读完后,保证让一个五毛变成国际主义者。并且负责给那些崇洋媚外的人矫正过来,作到酸碱值平衡。
那年,我和健崔同时去办美国签证,结果我们的护照都被扣在大使馆,当时我们都特别着急。在长大成人的过程中,遇到的那些挫折和磨难将变成养料或者纪念碑。我们没有资格去抛弃它们。
把生活过成小说吧!不再是残酷青春小说,不再是悬疑,不再是暴力科幻,而是旅行笔记。 哪里看着舒服,喜欢哪里,就打起背包,走向哪里,住在哪里吧。住习惯了的地方,看习惯了的风景,没有必要再留恋。
三,google退出中国大陆
3月23日凌晨,谷歌公司高级副总裁公开发表声明,再次借黑客攻击问题指责中国,宣布将搜索服务由中国内地转至香港。
四,富士康跳楼事件
当富士康的n连跳发生的时候,我敏感地想到了《致命武器》这本书。书里面早就写到了农民工的悲惨处境以及有可能出现的骚乱,当时读的时候就感觉惊心动魄。正是通过他的小说,我才意识到,农民工是需要被关心和帮助的群体,而国家政府和别的社会群体一直在忽略他们的存在、忽视他们的基本生活要求。
现在中国的发展已经超越了作家的想象力,随便买一份报纸或者从网上看几条消息都会让人惊讶得目瞪口呆,包括山西的黑煤窑事件,贫困的研究生跳楼事件,求爱不成杀死情人再自杀等等的事件还有上访和非法拆迁引发的暴力事件,数不胜数。这样的事情,哪一件写到小说里,都会引起轰动。
我们可能都生活在富士康里面,每天白天流水线式地劳作,晚上流露出“满足的神情”,然后,我们觉得生活没 有意义,我们不知道自己生产的商品怎么使用,我们可能几个月的工资根本买不起其中任何一件。我们的尊严不受尊重,我们只是一个个活着的机器。当我们意识到这一点,而又无法无力改变甚至无处诉说求救无门,我们还能怎么办?
作为嘉宾,我参加了凤凰卫视台的“一虎一席谈”的“透过富士康事件热议‘弱势’80后”。
和平时期,因为社会的原因而引起普通人的自杀,那这个社会就难逃其咎。李傻傻说得好,“前几代人挨打,没人吭声,现在有人吭了一声,就要说吭声的人有问题。”
中国的劳动者不应该再仅仅作为GDP的一个数字,而是应该实在地享受到劳动的收获。享受到劳动的自豪感。中国的“廉价劳动力”时代终将结束。
五,80后集体怀旧,80后三十而立?
无论是心灵还是年龄,大家都已经站到了怀旧与创新的交叉口。未来近在眼前,过去遥不可及,三十岁就要到来,前半生的成功和失败似乎可以盖棺定论。而之后的路该怎么走?80后们该何去何从?
如果这个社会不能思想和文化一条出路,就算是80后也无能为力。大部分现在基本上都被高昂的房价和竞争激烈的工作所压制着,没空也没精力去想思想和文化,那些想思想和文化的又被另一种精神压迫所限制着(比如翻墙上网),正在苦苦挣扎。
自从房价上涨年龄的增加和金融危机寒潮后,大部分年轻人开始回归传统路线。买车买房结婚生子成为最大甚至是唯一的目标。大批80后从“体制外”回 归“体制内”,公务员考试持续升温,国企重新成为就业热门。他们可能在17岁的时候阅读《麦田里的守望者》,现在却完全被现实打败,欣然接受了另外一种安全却没有价值的生活。与此同时,也有一部分年轻人决定抓紧时间实现自己的梦想——时不我待。
大部分80后的生活状态并不理想。在生存与发展的夹击中,在大时代的洪流冲击下,只有保持住信念,重启勇气,才能活出自己的人生。
六,与土耳其作家的对谈
春树: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作为身份的焦虑,很多中国人在国外都会感到左右为难,我们国家还会有签证的问题,因为我们的护照在国际上不是很好用。 作为一个作家来说,改变他自己的国籍会对他的工作,或者对他的思想有什么影响吗?以后的生活?
李凡纳利:不会有这个问题,自己思想不会有太大变化。用希腊一个作家一句话,无论你去哪里,全世界都相同。 这可能更多的是知识分子的一个命运,就像我自己曾经去过很多不一样的国家,在不一样的国家生活的时候,也有一种身份的空虚,然后回到自己国家的时候也存在 这种东西。可能是一个属于知识分子的空虚吧,是没有办法改掉的一个东西。
我觉得作家没有国籍,作家的国家应该是文学的国家。
七,南非之行
世界杯之前,应南非大使馆的邀请,我和国内的十几位bloger去了南非访问。
南非是“彩虹之国”,经历过一段漫长的种族隔离时代,尽管法律上的种族隔离已经废除,但在完善的城市设施之后,这里有太多的人被笼罩在饥饿、贫困和残留的种族隔离时期所留下的社会矛盾中。这里的贫富差异很大,因此“非正式的财富重新分配”让这个国家的犯罪率居高不下。尤其是在约翰内斯堡(Jonannesburg),这里需要更长的时候才能抚平巨大伤痛,隔阂仍然存在于不同的人种之间。
南非是世界上拥有最大贫民窟的国家之一,其它两个是巴西和印度。电影《第九区》里导演选择关押外星人的地方就是约翰内斯堡。从机场出来到城市的路上,排列着许多铁皮屋组成的贫民窟。与整洁的市区形成鲜明对比,象征着阶级的分裂。 可惜我们没有机会去拜访“索韦托”,那里是世界上最大的贫民窟之一。
我们在坐车的时候,会碰到路边卖杂志和杂志的人,就像咱们国家在车流中送小广告或者卖报纸的人一样,只不过人家不是送卖楼的广告,而是卖杂志。我买了一本,13兰特,是无家可归者办的杂志,叫<The Big Issue>。 贫富差异,中国人并不陌生。甚至就在北京,你只要随便走一走,就能发现贫富不均的现象。更不要提在别的省市了。但中国的流浪者却没有这种自己办的杂志,更没有自己的组织。
南非另一方面的魅力是生机勃勃、文化交融、乐观而又放松,它拥有绝佳的自然景观,最浪漫的也许就是在夜晚驱车上山,从山顶可以望到下面的满城灯火及夜色中的大海。我也曾从山顶俯瞰过蒙蒙细雨中的旧金山,很壮观,但比起开普敦,旧金山缺少了一种非洲所特有的狂野之气。
八,贾宏声跳楼自杀
多年前我看《昨天》时甚至出了冷汗。那是他的本色出演,电影里对摇滚乐极端的迷恋势必要付出代价,甚至是亲情、友情、爱情 的牺牲。尤其是在那个父母辈还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摇滚乐的年代。电影里的父母完全不理解他,他也完全不理解父母。双方均失语了。
作为一个活得与众不同、与主流思想和价值观格格不入的人,一个拥有文艺青年纠结的心理和不愿意被主流所降服的态度的人,在社会的主流价值观里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冷漠、抵制和绝望? 地下文化的圈子很小,至今也没有形成潮流,许多人都挣扎在生活与理想之间。地下文化带给主流文化新鲜感和冲击力,却没有得到应该得到的理解和支持。地下文化的中坚人物成为了别人的谬 斯,给艺术提供了养料,却没有人能够真正地关心缪斯的需要。这种付出和得到是不公平的。这不能不说是地下文化的悲哀。
九, 最穷的老二,狗日的幸福
日本政府8月17日公布的第二季度GDP数字显示,日本 GDP已被中国超越,这也意味着日本将保持了40多年的“世界第二经济大国”的位置让给了中国。消息也引来了全球各大媒体的广泛关注。
十,长安诗会
我在李白杜甫生活过的城里,晚上走在城墙里,昏黄的灯光映下来,把影子拖长,我是唐朝的诗人。白天,总能在各处听到此起彼浮的吼秦腔的人们。每每听到,都令我神情恍惚一阵子,不知今夕何夕。这座城市很厚重,住在这里,不自觉就会浮想联翩。 西安有“长安伊沙”,他写过《结结巴巴》、《车过黄河》和长诗《唐》。他现在在办一个“长安诗歌节”,
“长安诗歌节”非常严肃。先是由长安的诗人们每个读自己近期创作的三首诗,每首读完后会现场评论诗歌。客人安排在中间读,然后再由当地诗人结尾。第一次参加长 安诗歌节,看到每个诗人读完诗后激烈地评论情景,我不禁有点害怕,压力甚大。我羡慕他们,在这个时代,还能经常聚在一起,朗读和点评诗歌,还能互相交流文学。
十一,再去美国
这并非一次愉快之旅,而是一次发现之旅。
我和美国的朋友约在LA见面,然后开车从LA到旧金山,再飞往纽约。
他是位和我同龄的作家,出过一本书叫<China Undergrund>,经常在纽约和云南之间。在途中,听到了刘晓波得诺贝尔和平奖的消息。我们都很兴奋。到达旧金山的那天夜里,我与他有一段意味深长的对话。他说我要跟你说件事,但也许你会生气。我说你说吧。他说,刘晓波得了奖,我看你很高兴,但你毫无表达。你为什么不在blog上表说你很高兴呢?你不敢说,是因为懦弱吧?如果你不说,我就觉得你是个傻逼。你们中国人总是说你们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实际上,我知道我一旦写了这件事,肯定会被删掉,但我没写就是我的问题,的确是因为懦弱。于是我就在新浪微博上写了一条,十分钟后它就消失了。于是我就在facebook上表达了支持言论自由、出版自由以及我的喜悦。也许的确没有用,但表态是一个作家应该做的事!
生活在今天的中国就像坐在一辆高速前进方向未知甚至都不知道下一部分是何风景的火车上,一路都可能碰到各种路障,生活的压力就已经耗去了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这一路上的种种风光和危险也让人兴奋而精疲力竭。
当一个中国的年轻作家,比当大部分国家的作家都难,收获也可能会更大,我们的生活条件和创作的障碍都很多,但我们的题材是很丰富的,有大量的人和事等着我们去写,惟一的问题就要有跳出局限来全面评价这个社会的眼光和勇气。
实际上,我们也有责任去写当今的中国社会。
在纽约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电影院里看了根据facebook创始人的故事改编的电影《社交网络》,由于无法言说的原因,此片目前还未在国内上映。要在国内看这电影,就要像上facebook一样,你懂的。
尽管翻墙可以锻炼腿脚,大家却都还是想堂堂正正走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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